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点文-海鸟】私だけのひそかな Love marginal

这是笹君 @不成文书柜 的点文,虽然并不能完全按照设定走……但是,希望喜欢!

 

结局算是开放式……实在不想再给海鸟投毒了。

 

点文的人居然有不少,有点惊喜,我会一篇一篇努力写的,那么谢谢大家(鞠躬)

 


 

在飘着雪的冬季里,街上的行人稀疏,让原本就宽敞的街道更加增添了几分萧条的气息。我裹着深色的大围巾,不安于坐在咖啡厅的温暖室内,于是便和侍者打了招呼,走到了玻璃门外。

 

屋檐挡住了湿气对肌体的侵蚀,却无法抵御四面八方而来的冷风,甫一出门,我就被撩起头发钻进脖子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冷战,只好又把围巾紧了紧。

 

或许赶着新年来到异国并不算是十分好的选择,和国内的热闹、满街都是灯笼和食物的香气不同,这里没有红豆汤也没有打糕,由于纬度更高,冬季到来已经几乎半年,街上人迹罕至,商店也只有一周内的两三天营业,没有出租车——幸好机场不远,一下机发现了还有营业的小店,我就一头钻了进去。

 

早就得知小鸟住在附近,本人也是说出来绝不麻烦,我也实在是人生地不熟,只好用手机发了个位置,就收到了讯息让我静候。

 

虽然在毕业前都有着小鸟最后肯定会出国的预感,然而没想到她所选择的既不是理事长朋友所在的时尚之都,也不是繁华的欧洲都市,而是这个已经离北极圈不多远的寒冷国度。

 

明明是如此娇小而柔弱的女孩子。

 

陷入了深思没多久,就听见了对面而来的喘息声,由于下雪的天气周围实在是太宁静,在风声中夹杂的人声便显得格外珍贵。

 

啊,她居然是跑着过来的。

 

“抱歉,等得很久了吗?“她的脸冻得有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跑得太急还是被冻着了,原本就娇嫩的声线带着鼻音,闷闷的。

 

然而眼睛还是当年一样的亮得清澈见底,说话的时候,似乎像一泓湖面的反光般在微微颤抖。

 

“不,”我微笑着,拉开门把她让进去。“你跑太急了。”

 

“啊等等。”她轻轻地打断了我,解下了自己橘黄色的围巾,又用她给我把肩上看不见的小雪片扫落。

 

风一下子把她的亚麻色长发撩起,她的肩膀明显地缩了一下,但还是继续着动作,麻利地清理完两人身上的薄雪,才自己推开了门。

 

“如果不扫干净,进去之后衣服会沾湿呢。”

 

回头对我笑了一下,我无言以对,只好跟在她后面走入温暖的室内。

 

侍者重新给我们倒了热水,她点了一杯热牛奶和派。

 

我尽量不去表现这些我已经不熟知的细节,同时避免它们在脑海里和那些长达十数年的回忆里的那个女孩作对比。

 

穗乃果,小鸟还有我,早都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样子了。

 

“请不要加糖。”

 

微笑着叮嘱了侍者,她才整理好大衣搭在一边。

 

“海未酱,好久不见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精神紧张,一句久违的来自挚友的问候,竟听出了叹息。就好像……我这四年来不见的旧友的到访,着实让她有一些不好解说的烦恼。

 

“是的,几乎五年了。”

 

大学四年级下半学年起,我就在杂志社供职了,到现在能够独自接手专栏,没想到主编的第一个策划,就是北欧。

 

所以说,人生总是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给你安排,有些时候太早,有些时候则太迟,无论如何,恰到好处的“偶然”是极少数的。这样悲观成性的我,大概也就是穗乃果和绘里他们会望着我叹气的原因吧。

 

“这次来是因为工作?”小鸟仍然在继续攻读设计,既然尚未离开学校,社会人的烦恼大致也不会侵蚀到她。刚才那种若有若无的叹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振奋起来的腔调。“我听穗乃果酱说了,海未酱已经在独立负责专栏了,真的非常厉害呢。”

 

“并……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海未酱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上取得很好的成绩,怎么就不值得炫耀了?”小鸟拿起了牛奶杯,“小鸟一直知道的哟。”

 

她的眼睫很长,和发色一样是偏淡的颜色,垂下眼睑的时候扫下了一片阴影。

 

“小鸟才是……”我生怕她讲下去一般急着要回答。

 

“小鸟呢……从以前就不像穗乃果那样,能把什么都说出来,也不能像海未酱那样,把心意变成诗或者歌词。”

 

她的眉头皱起,笑着,交叉起自己的十指。

 

“也试过去尝试,但是发现自己果然不是那块料子呢……“

 

我的背后,脊柱一下子绷得死死地。

 

”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做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吧,于是就一直留在这边了。大家……都还好吗?“

 

怎么样才算好呢?我所知道的伙伴里,真姬到美国进修,绘里的工作往返俄罗斯和日本之间,都还只影形单;穗乃果和翼虽然在一起了,但是同样聚少离多;凛和花阳还是老样子,在同一所大学里,现在还没毕业,不过很快就要专业细分了,我试探性地问过凛,她还不打算跟花阳告白,说她很清楚小花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就已经够了。希和妮可倒还是经常聚,但是两个姐姐一样的人,现在谈起近况也是力不从心,都到了无法再拿感情开玩笑的年纪。

 

我们都也还好,也都还有着这样那样很多的选择,然而,从小鸟第一个退出以后,某些东西就变了味。

 

就好像,原来的舞台只是一个巨大的蜗牛壳,当我们都抱团在里面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继续探索喜欢与爱,外界始终和我们是隔绝的。彼此属于对方,属于缪斯,都是一个看不见的加持。

 

好像蒙着眼,就永远不会天亮一样。

 

直到啼鸣的鸟儿再也不满足虚妄的快乐时光。

 

”都还好。“我淡淡地回答。”这次来,还有东西带给你……“

 

果然,有些东西还是亲手交出去比较好。

 

我从包中取出白色的信封时,明显地看见小鸟那精致的微笑着的脸庞带着僵硬。好像有什么从脸上脱落了,连笑容也不能维持得很真切。

 

”是……“

 

”是的、“

 

我抱歉地笑笑。

 

”听说小鸟也交了男朋友,如果有空的话,方便……“

 

”什么时候?“

 

她很局促地打断了我,让原本某时起就不对的气氛彻底转变。

 

我有点发蒙,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

 

”小鸟你是待会还有事吗?……“

 

她抿了抿下唇,径直拿起了信封,然后拆开。

 

我紧张地看着她看信,她的脸色从惊讶转为疑惑,最后转为霁和。

 

”……个人作品展?“

 

”对,“我的脸有一点发热,”是在3月份,如果可以的话,从现在安排行程,时间也不算局促……“

 

”那,这位联名的这位男士……?”

 

“是我的恩师石田教授,举办得到了很多帮助,其中也会有他指导的作品展出,所以就先报了老师的名字,“我顿了一下,”算是沾老师的光。“

 

”原来是这样……“

 

这下她的音调放宽了,反复去读那封我拿捏了很久的邀请信。笑意从嘴角泛了出来,变得柔和而甜美。

 

“等小鸟一下、”

 

她回头取了自己的包,然后翻找出一支笔,呵了一下,开始认真地填写。

 

她不知道这一封是独一无二,特别印制的,我只是照惯例也留下了“是否出席、携带人数、届时联系方式”等空位。

 

或许我只是想知道,她会怎么填吧。

 

她低着头,亚麻色的发顶微微地随右手的动作晃动着。

 

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知道,她在写那封信时,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

 

南小鸟曾经喜欢我。

 

这个能让很多人为之嫉妒的句子,此刻就只能毫无波澜地在我心里复刻。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加入缪斯,一起成为穗乃果的左右臂。我一直都以为,那双蜂蜜色的眼睛注视的人,也只有闪闪发光的太阳而已。

 

所以无论她哪一次说要离开,我都,只能先去找穗乃果。

 

她说得很对,我们都没有穗乃果那种把一切说出来的勇气,以至于只能采取写下来这些文字这种蠢办法。

 

穗乃果从机场把小鸟接回来那天夜里,我写下了love marginal的词,这也是我们第一首先有词再有曲的曲子。

 

只是没想到,到最后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printemps的第一首单曲。

 

到第二次小鸟要离开,我们一起到机场,也无法说出一句“请留下来”。

 

“携带……人数?”

 

“呃……嗯。”我一度被打断思绪,作撩头发的样子去掩饰脸色。“可以邀请伴侣……或者朋友,虽然是在日本。”

 

听我说完,她给了我一个理解的笑,然而我竟无法汲取到什么喜悦,只有心在不断空降。

 

大学第一年的暑假,我回家。适逢偏家有妹妹来家中小住,我带着她去儿时的公园里埋许愿瓶。

 

我沉重的龟壳就是这样碎裂的。

 

我挖出了一封破旧不堪的信。没有采取任何的保护措施,显然埋信的人并不打算以后再挖出来了。

 

封面的字迹实在太熟悉,我几乎没有怎样犹豫,就直接取了出来。

 

原本我应该天人交战一番,然后再把信重新埋进去的——如果我没有看见前面致海未几个字的话。

 

翻到落款和日期,确乎无疑的是,小鸟在临走之前留下来作的最后一件事,现在就静静地躺在我的手边。

 

雨水渗入和泥土掩埋,昭示着如果我来迟一点,很可能连痕迹都不会有了。幸好,这是用油性圆珠笔写下的,字迹还清晰着。

 

只是上面的斑点,已经分不出是小鸟留下的,还是雨水了。

 

——海未酱,亲爱的海未酱,小鸟最喜欢的,也最讨厌的海未酱。大约你永远都不会看见这封信了。尽管如此,小鸟我啊,还是想写下来。

 

——但是,我笨笨的木头一样的海未酱呐。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看一眼小鸟呢。

 

下面就是一大段空白,我翻了好几页,都是如此。看着我失常焦躁的样子,妹妹也开始拽着我的裙摆。

 

我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果然,真正要写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要写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写起。海未酱,其实小鸟知道的哟,你一定也是这样。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变得平淡。因为一开始就已经太过亲密了,所以,才不会去注意吧。

 

——你发现过我在你背后的目光吗?你知道,在台上,我总是看着你到慢了拍子吗?你知道,每一次我们一起回家,我都会偷偷地高兴吗?

 

——只可惜海未酱是公主般的大和抚子,是我不应该把你当做小王子的。

 

——你写给我的歌我已经好好唱了,以后的日子,就让小鸟真正地变得纯洁无暇吧?不是这样的话,没有办法好好地,站在海未酱的身边呢。

 

——再见。我的海未酱。再见面的话,小鸟希望,我们都找到了可以栖身的幸福吧。

 

我记得我当时是木然地看完了。然后又重新地放了回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之间觉得小鸟说的“栖身”非常可怜,又莫名地觉得自己非常地可怜,然后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掐断回忆,看着小鸟从微抬起的手腕下写下个“2”字,又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另外一个男名。

 

“对方……也是日本人?”

 

“嗯,所以说,能遇见很不容易呢。”小鸟收起笔,将回执撕下,双手递给我。

 

我接来看了一眼,已经懒得再去给出什么表情,就放进了包里。

 

我们的相遇,十多年一起的光阴,不是更珍贵吗。然而没有任何意义啊。

 

就连人生,都是没有意义的,光辉的一切在人生前四分之一就已经全部过去了,接下来的数十年,孤独、妥协、衰老、病痛,只会交替而来。

 

“海未酱,会在这边留几天吧?”

 

“嗯,大概会留一周吧。”

 

“打算……去哪里看看呢?”

 

我险些脱口而出,你难道不陪我吗。然而自己这种,四年来没有敢回复过对方片言只字的人,还有什么立场呢。

 

“先找个小旅店,住住,然后就随便逛逛吧。”

 

反正我来到已经是交差。

 

看见她,几乎已经把四年来的思念都耗尽了,到了面前,反而不知道更待何言。

 

我是一个自欺的武士。

 

“小鸟想带海未酱看看这里的海。”

 

“海?”

 

她把残余的牛奶饮尽,望向窗外笑着。

 

北欧的冬季昼短夜长,才过午不久,已见夕阳。她的亚麻色长发也被染了一层蜜色。

 

“很快就要永夜了,你要在那之前回去。不过,现在半夜出海的话,会看见最漂亮的大海哟。”

 

噢噢噢,我想起了之前查阅的资料。

 

这里著名的峡谷出去,可以看见壮观的冰蓝大海。

 

也几乎是人类长居的最北的沿海了。再往北,常年封冻,万物无存,是北半球永夜的起点。

 

纯净……不存杂物……

 

“海未酱?”

 

“好、好的……如果不打扰小鸟的话……”

 

我尴尬地赶忙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室温过高,脸上还有点发烫。

 

“不会,妈妈告诉我的时候,我就把时间空出来了。”她笑着挥手叫侍者结账,然后站起来。

 

“海未酱的脸很红哟?”

 

呆呆地跟着站起来,我望着她先行转过去的纤细背影。

 

——我的心境,究竟还是否青涩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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