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绘希】无题

六月的天气,不论晴或阴都是一样地舒适怡人,然而在重要的日子里,没有什么比台风过境后如期而至的阳光更加让人欣喜了。

她向来就是这样的幸运有加,如同可爱得让上帝都忍不住亲吻的苹果。


熬过一整个月漫长的雨季,窗台的百合绿叶被洗得翠绿可人,在阳光沐浴下散着绿油油的光泽,我仔细地把它的花盆缓缓转动了一个方向,然后才转身走出来迎客。

“绘里,你还慢蹭蹭的呢?”

急性子的小个子嗓子倒是不小,进房就催促着双手搭在我双肩把我推到镜子前坐好。

“真姬呢?”

我悄悄地偷笑着享受妮可从小照顾弟弟妹妹练就的编发技巧,看着镜子里的她问。

“先到那边帮忙啦,特意让我过来看看你。”

我满意地点点头,任她把我的金发高高束起,散落下来的则仍旧梳成两缕,披在颈侧。

窗边的百合尚未开花,不知哪里来的调皮的蓝蝶却执着地围着叶子打转。我望了一眼窗页完全打开露出的一片湛蓝的天,然后又缓缓把视线移向梳妆镜。

好怀念这个造型,即使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仍旧觉得这样才最符合感觉吧?

——一丝不苟的学生会长、聪明可爱的小绘里。

妮可静静地端详了一会,然后得意地扬起了下巴,“perfect,来换衣服。”

我看见她早就换成了一身正装,好在我也早就换上了西裤和白衬衫。

“呀……还真是养眼呢……”

从背后给我扯正了西装外套,然后把背上的丝带系成完美的蝴蝶结,妮可发出了一声赞叹。

我在全身镜上看着站得笔挺的人,发型OK,西装也足够庄重,笔直的腿和平整的双肩虽然显得有些单薄,但披上带着衬肩的外套就毫无破绽了——小鸟亲自设计缝制的礼服,果然连一丝瑕疵都找不到。

“好了,我们出发吧。”

妮可双手按在我的双肩,稳稳地用了一下力。


仪式会在我们熟悉的小礼堂举行,那里的神父和希莫名地熟稔——大概这个幸运女孩有着能够和各式各样的神明打好关系的小魔咒?小礼堂特意为私人开放一整天,夜间还会换上白无垢回到神田明神,“拜见多年来一直照顾咱的主持”,新娘子是这么说的。

多少年前也是六月的某一天呢,今天的女主角咬着巴菲的勺子微笑地抱怨六月新娘实在太多,婚礼场地会变得昂贵,而被我取笑为“太过现实”,然而那一天的构想居然真的变成了现实的今天,反而显得梦一样不真实。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吧?越是久远的事情反而愈加地清晰。

妮可执意开车,我之后乖乖地坐到副驾驶去。路程并不远,我逐点逐点想起我们在一起的不少画面,关于缪斯的,关于音乃木阪的,关于她的,甜美而不真实的时光。

光是这一段记忆,就足以让我感激生命赐予的一切。


“妮可酱~!绘里酱~!”

车子还没停稳,就听见了远处的声音,当第二声响起时,已经到了极近的地方——“不要一下子跑到车前啊凛!”

我被妮可的急刹颠得稍微地往前冲了一下,幸好我还是记得系好了安全带,才没有受伤。

被责怪的人却没有丝毫改过的迹象,车子尚未熄火,她就扒在了玻璃前,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真是的,凛永远让人省不下心,却也气不起来。

我和妮可苦笑着下车接受这个小学妹久违的热情拥抱,然后是一旁的花阳和穗乃果。而早就在教堂内布置的海未和真姬则没有出来迎接。

“绘里酱快进来~!小真姬和海未酱超级厉害呢喵~!”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凛你走慢一点……”

“凛你倒是注意脚下呀!”

“凛酱~!……小、小心……”

我喘着气一连穿过了小小的停车场,被凛半推半拖地拉进了小教堂的后门。由于朝向的关系,我们穿过稍暗的后堂,踏入礼堂大厅的时候,眼睛一下子面光,有些恍惚的模糊感。

“小真姬!小鸟酱!海未酱~!我把绘里酱带来啦~!”

凛温热的带着微汗的手心牵着我,另一只手大力地朝背对我们,还在宣誓的讲台前布置花束的三人才转过身来。

真姬是常见的,只微微地笑着朝我点头。

海未和小鸟则是愣了好一下,才丢下手中的东西围上来。

“什么……明明是妮可我开车送过来的好嘛……”抱着手走在背后的妮可又气又笑,走过来弹了一下凛的脑门。

“凛也真是的,不要乱跑的规矩估计在学校就没有好好遵守过。”海未板起脸来,还如当年在学校一般。

“现在不能再追究了喵~”

大家站在笑了一会,我才想起来应该四周去看看。

礼堂里主要点缀就是花,这是从缪斯的时候大家都有的共识——希和花特别相衬,尤其是粉紫色的三色堇。

于是就选择了紫色三色堇和白色满天星的搭配——没有人去考据这样是不是婚礼的常态,但是此刻看到效果的我还是忍不住为几位晚辈的用心感到惊叹。

宽敞明亮的小礼堂,四面墙壁上悬挂着圣经场景挂画的地方,用了纯白色的满天星和白色的纱巾点缀,既庄重又神圣;在主礼官的讲台和宾客的长椅,则是大团的紫阳花和蝴蝶结为主的饰物,每个座位上放置了一朵紫色的三色堇和一个淡雅的信封。

“希说,为每个来宾都好好地注入了希power呢……”小鸟看见我望向的方向,笑着解释道。

嗯,我能想象到她全神贯注地写着信的样子。

那些在学生会里埋头苦干的时候,希却带着笑颜捣鼓塔罗牌的片段还历历在目呢,居然这样就走到了今天。


我朝大家点点头,就安坐在座位上,静候那个人踏着光出现。

那个画面已经想象了如同一辈子那么长的时刻,到了即将出现的那时,我却有点近乡情怯般的不安。静静地握着手按在双膝上,看着伙伴们笑着交谈忙碌地穿梭着的身影,视线一时间变得有些模糊。

聪明可爱的小绘里,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总也不能像自己想象的坚强吧?

我勾起嘴角笑着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


和希认识的十年,我看着她由神情端庄的男士牵着步入教堂,我的座位上,可以看见她仍然甜美一如当年,挽起发髻的紫色长发洁白婚纱,变得成熟的柔美和年少的可爱合而为一,一一向起立的来宾致意。

和希认识的第七年,我在机场目送她踏上客机,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尚未完全恢复,只在登机口出轻轻地说“无论绘里亲选择了什么,咱都会好好接受”。

和希认识的第四年,大学入学的第一年,樱花迟迟未落,在那样的一片海中,拼命忍着冲上脸庞的红晕告白,两个人笑着哭抱成一团,也丝毫不知道就这样竟然成为了校园里著名的一对。

和希认识第一天,她背后是夕阳下的光,叫住了我,“我叫东条希”,她朝我露出了微笑,带着少许羞涩和更多的决心。

此后便一直走在我的身旁。


在行经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稍微地驻了脚步,只有极短暂一瞬——只有多年来步伐一致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察觉罢,连走在她身旁的男子也并未注意。

我微张了嘴,却又马上变成了弯起的弧度。

“Желаю тебе счастья 、”

我用轻得只有唇形的声调说道。

——这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咒语。

她深深地再望了我一眼,然后再次跟上钢琴声的节奏,面对神父站定。

真是太好了。


我是空手出席的希的婚礼。

海未小鸟送上了亲手准备的红酒和婚纱,穗乃果则是特制的和式点心,花阳和凛送的当然不会是奇怪的品尝米饭或是拉面的招待券,而是预定的高级西餐厅,最别出心裁是真姬和妮可,他们把希当年的视频重新剪辑,配合了真姬亲自演奏的琴声,为婚礼迎来了祝福的高潮。

希的人缘十分之好,虽然对方只是一般社员,而仪式也只邀请了少数的亲友,但还是被潮涌一样的掌声和祝福声淹没了。

宣誓、交换戒指后,她即将投出手中那个紫阳花的捧花。

人们都站了起来,希望得到这个受到幸运之神眷顾的幸福新娘的祝福。

我仍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周围的声音有点遥远。


这个宇宙,究竟存不存在平行世界呢?

热闹的欢呼并未影响我,不知道是谁有幸接到了那束不同凡响的捧花,我静静地笑着,仍然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

那个世界的我,会不会不是这样死脑筋?

又或者根本没有胆量去开始,从来没有爱上过这个温柔如水的紫发女孩。

又或者,也许也有一个我,没有当初太拼命,去做那些掏空身体的努力。

据说,如果存在平行宇宙,那么就会有千千万万个。

那么,在遥远星际的某个时空中,肯定会有一个绚濑绘里,在这样一模相似的小教堂里,挽起了她最爱的人戴着白手套的手,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吧?

“那个你真走运呐,我所看不见的绚濑桑……”

光线开始变得有点刺眼,我趁着人群未从欢腾中注意,缓缓地退到了后廊,穿过了停车场,离开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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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

我送给你的礼物,是一年的环游世界的时光。

那时的我或许真的是错了,我一味地用健康换取物质,希望用那些可以给你构筑到最坚固的堡垒,把你保护在里面,但是我从未去设想过你的心情。毕业后的第三年,其实我就已经攒到了和你一起旅游的钱,但是那时我却没有留给你时间,到了后来,一切都晚了。

因为我的弱小和敏感,不但没有给你一个温馨的归处,连陪伴都没能做到。爱一个人应当是同时有了铠甲和软肋,而我却只把爱当成了弱点。

我真的非常抱歉。

但是我还是很感激,能在生命的最后看见你找到了幸福。

当你们看过了世界最高峰的冰川,南极的星光,欧洲的风情和南美的热情,重新踏上这土地时,我应该已经不在了,但是,那时,相信你也会如同我此时一样心境平静,充满感恩。

但愿我们能够一如岁月未到来时的纯真。

无论在此在彼,我都,永远地爱着你。

                                                                              绚濑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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