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绘希】搬迁后续2(大结局)

嘿嘿嘿,我毒不死你们……(捂嘴被拖走)

  

 

 

我是傍晚时分找到这家酒吧的。从大路拐进来,有一段长长的上坡,午后出车站时刚停的雪又飘飘摇摇地下起来,新雪叠着被踩实的冰渣,我走得气吁吁的,牛皮靴子湿了一半。 

听过她说一次那里的女主人很有趣,不知不觉就在意起来。

酒吧躲在居民区中,店面不大,很容易被忽略。装修也没什么特别的,然而我还是微微一愕。听说是酒吧,还以为会是西式风格,没想到却是居酒屋。 

门边的挂着铃铛,随着我推门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坐下来之后发现还是有下心血设计的,空间不大,光线和色调都很恰当,在下雪的时候平添了温暖的感觉。墙上也挂着菜牌,大部分是下酒的小菜,也有饱肚的面食之类,我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居然还有烧肉。

“欢迎、” 

等看到从厨后撩开帘子走出来的女主人时,我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绘,绘里?绚濑绘里?”

“啊啦?”她也顿了下,又笑起来,“上星期杏树走了,我就觉得还会遇到认识的人呢。”

我简单说了经过附近办事的情况,只略过了杏树的那一段。

“事情办完都到下午了,就想找东西吃。”

她的眼睛很亮,泛着灯光淡黄色的光。递给我湿毛巾擦手后,又给了我干的白毛巾。

“雪下得不小呢。”

她喃喃地说。

 

 

 

我点了炒乌冬,想了一想,又点了清酒和毛豆,冷豆腐。

暖气开得足,店里也还没有其他人,她挑开后厨的帘子炒着肉丝,我用筷子挑着瓷碗里的毛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距离高中那会,参加校园偶像的时候,差不多有十年了罢?比起缪斯,倒不如说是她,先引起了我们的关注。

俄国血统的混血儿,有着芭蕾造诣,又身兼学生会会长,美貌加上能力优秀,这样的人很难不引人注目。

据闻后来顺利考进了名校,还一路深造的,怎么会…… 

我一时间很难把那个高傲冷艳的校园偶像和现在这个专心制作着料理的老板联系在一起。 

“很奇怪吗?”

她笑着把香气四溢的炒乌冬摆到我面前。

 “没,只是有点意料之外。”

“统堂,”她从门边望了望,又折了回来,坐到柜台里面,“想听故事吗?”

来这里多半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故事。但我也没说明,只点点头。

她给自己也斟了一小杯清酒,就淡淡地开始说。


这个故事我知道,一部分。一些源于可能是翼,也可能是高坂,一些来自圈子里的晚辈,又或许是社交媒体。

然而都不如故事的主角自己描述来得清晰。

“你知道吗,刚认识她的时候,我好讨厌她那副被女同学围在中间的神秘兮兮的笑,心里叫她巫婆。”

绚濑抿了一下杯中酒,“三年之后,她就变成我们的女神了。” 

她浓密的睫毛掩着眼睛,眼光闪烁不定。

“之所以这么叫她,是因为她做的事,不会是平常人想要去做的,也不是平常人能做的。”

——我们都是过客,人上人愿意自渡且渡人。

“她却是条河。”绚濑皱着眉,沉吟道。

我所认识的缪斯的精神领袖,并不是说话浮夸的人,听到这种不着边际的修辞我挑了一下眉头,没想到她发现了。

“很好笑是吧。”她自嘲地一笑,缓缓转动着酒杯。“我当时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当然现在也是、现在更是。” 

——她是一己之力改变我人生的人。

“我没有朋友,她做了第一个;我嫌麻烦,她怂恿我去当学生会长;我不想承认仍然还喜欢着舞蹈,她凑起来一个缪斯,一路走到全国桂冠。” 

——你说这是正常人能做的事情么?

“她帮你考虑你想要什么,帮你考虑怎么去做到,甚至连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都帮你想好了,你要做的就是摆出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去拆她给你的礼物。”

她带着苦笑,说到他们共同的大学。 

“我入学之初就决定以后的路线,这个专业及格尽容易的,要出成绩却很难。她偷偷在外面找房子,三居室,不便宜,租下来才告诉我。”

“其实分摊租金这种借口很劣拙的,负担不起租个单人间不就好了,我明明知道她只是希望我住得心安点。” 

“一住就是四年。没课的时候她去打工,我留在家里读书,研究项目,等她回来一起做饭,吃完了,就坐在客厅里,听我说些难题,出出主意,有时也给我说些打工遇到的事。她与谁都相与得好,闲下来就替我打听升读的门道。” 

“我们都还在学生会,也一起工作,她仍然是我的助手。 

绚濑看了眼门外越来越大的雪。

“一直到毕业。”

——大四下半学年已经没有课,那时她早就开始上班了,我也基本敲定了读研的事,大家都轻松了一阵子。毕业礼前一晚,年级办酒会。 

我等了好一会,却没有听见下半段,就抬起脸来,发现她似笑非笑地愣着,薄薄的嘴唇抿着,就像含了一口苦药,轻易吞不下去,又不忍吐掉一样。 

“她喝醉了,我推掉了后面的活动,一个人扶着她回家。”

——那时谁都不说,但是都很清楚。我不是本校的研究生,她却在附近工作,这个房子多数是要退租了。彼此都有意识地收拾着一些不常用的东西,然而坐到一处时,谁也没有勇气提起。

“七年。” 

绚濑舒出浓重的叹息,带着酒气。

“这是她说的。她说。” 

——咱喜欢了绘里亲七年。

我模模糊糊地记起那个不起眼的紫发女孩,她的怪异腔调却很快清晰起来。

这个故事对现在的我来说,负担有点过头了,我敛下眼神,想着怎么去回应。 

“我不敢去回应她。”

——是不敢,实实在在的。

“我家信东正教。”

——一个全民信教的国家,一个到现今仍然会私刑处决同性恋者的国家。 

我举在嘴边的酒杯顿住了。

“第二天她就‘忽然’需要出差了。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从家里搬走。”

绚濑极慢极慢地说。 

“她给了我一切。这就是我给她的回答。”

——整整两年呐。没敢和她见面,没敢私下联系,没敢去一起去过的地方,没敢让自己闲下来。

——她给我的一切,都在那次搬迁中全部被我遗弃了。

——但她还是充斥着我的生活,我的时间,我的过去和未来。 

这就是整个故事了吗?杏树想要我知道的全部。我忽然间也觉得满嘴的苦涩,终于放下了手边的酒,杯底已经空了。

“后来我还是没忍住,去找了她一次。” 

我抬起了头。

——她早已经搬了新家,小小的,一个人很合适。带着小阳台,还养了一条不小的大狗。我坐下来随意翻着她布置的东西,她转进去做饭。她还是不怎么会做料理。

说到这里,绚濑笑了一下。

——那晚做出来的味噌汤带着洗碗液的味道。但是她摆弄了很久。 

她记得极其细致。 

——吃完晚饭,却下了大雪,比今天的还大。她犹豫地不敢提留下,是我说的,看来要打地铺了。 

“睡觉的时候,却没能做到。暖炉功率太小,我们只好挤在一个床上。”

 ——她还记得我怕黑,开着夜灯。我问她,塔罗牌为什么收起来了。

——她愣了一会,说,丢了一张,就没再玩了。 

绚濑的眼睛里很柔和。

“她终于没能再在我身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安睡。”

 ——后半夜,她悄悄地下了床。狗睡得很警觉,也醒了。我没敢转身过来。她似乎坐了好一会,身影才晃了一下离开了。

——elichika。我以为她叫我——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叫过我了。

——结果却是那头大金毛。

——她轻轻地说着。

——代我陪着她吧,她怕黑。 

绚濑的眼睛已经满是泪光。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我用手机查——我记忆力很好,我想知道缺的是哪一张牌。” 

我屏住了呼吸,大概是酒沉了,心跳得太阳穴都疼。

 “我以为是恋人,但是我记得恋人还在。”

“究竟是哪张?”我急急地问。

 绚濑蓝色的眼睛上的光仿佛一下子散尽了,她扫了我的脸一眼。

 “是世界。”

 丢的那张牌,是世界。

 

我一阵目眩,正要张嘴,忽然一股冷风涌了进来,门边的简单铃铛 又被摇的叮当当地响,绚濑的金发就扫过我眼前走了出去。

“叫你们多带一把伞,怎么不听?”

这个总是一脸冷淡的前学生会长发出了类似娇嗔的声音,我还来不及反应,就在目瞪口呆的状态下,看见走进来的,熟悉的面孔。

黑发的小个子是矢泽,而紫色长发的……

“东条!东条希?”

绚濑为什么一副“你干吗大惊小怪的样子”?

“啊啦……咱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东条带着笑意返身,又拉进来一个人。

这回我真是愣住了。

“绘里亲,你跟人家说了什么?怎么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一个悲伤的恋爱故事、怎么,不对?”我接话去,又望向一脸微红的杏树。

“当、当然不对了不然你为什么会出现,但是,究竟是……”

“明明是一个浪漫的……还没说完……”绚濑的声音低了下去,估计是被我瞪的。

“杏树?”

我看着这一个闹剧,方才还梗得不行的心脏这回蓬勃乱蹦,热血上冲,想揍卖眼泪搏同情的无良老板。

“行了,咱来说,杏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比咱和绘里亲更难的恋爱了。”

她轻轻把杏树推到我面前。

我听了一个狗血而过分冗长的故事,然而好在结局不赖。



后来,西木野也到了,绚濑下了大门,我们挤在一起拥雪打火锅。

绚濑一直在给东条夹菜,并不怎么出声,东条却一直调戏矢泽和西木野。我和杏树一边吃,一边听,光是听着,就觉得这样的友情很好,这样的爱情,也很好。

“说起来,有事还得麻烦妮可亲和小真姬呢、”

“别的好说,搬家打出去。”

“还真是搬家~”

东条笑眯眯的。

“你滚,滚远一点别别靠过来!”矢泽反着白眼,“这回你们分手也好什么都好,自己搬去!!”

只有西木野面无表情,转向绚濑。

“为什么又要搬?搬去哪里?”

“婚房。”

作客是可以,当众秀恩爱我是拒绝的。

然而我看已经炸起来的矢泽,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杏树在桌底下轻轻地戳了我一下,我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我跟杏树一起慢悠悠地走去车站。

雪已经止住了,星光很亮,就着门前的小灯,银装素裹的街道也不觉得暗,不少人家园子都热闹着,大人扫雪,小孩则就着雪堆堆雪人。

来的时候艰难,下坡却顺心又快意。

“希说想在这里养老,于是绘里就在这里开了个店。”杏树深深吸了口市中心难得的清冷空气。

“对了,所以知道了那张牌时,绘里就回去了么,回去找希?”我始终对没有听完那个故事有点不甘。

“没有呢,她又找了妮可和真姬,退了租,才带着行李去找希的。噢,对了,还带着一张世界。”

哪怕世界都丢了,再找回来就是。

我哑然一笑,想到那种不成功便成仁,背着一背包行李灰溜溜等在门口的场景——完全不像那个计划周详的会长会做的事呢。

“丢的正好是这张,挺spiritual的。”

呀,被传染了口癖。

“噗,”杏树看向我一笑,“你啊……”

“那张牌是希故意弄丢的,她知道绘里会去翻。”

我一时间没有接上话。

过程是很艰难,连听着都觉得很艰难。他们花了这么长的篇幅去叙述,而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没有幸运,就去创造幸运。

岁月可以资回首,但是,愿无余生再蹉跎。

全文END



后记:嘿嘿嘿,我毒不死你们……我甜死你们,强行HE问你怕不怕!怕!不!怕!(被拍死拖走)

后记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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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木野搬家公司啊不对

东条婚宴介绍所,牵线率百分百,联系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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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少年们,喜欢的人当然要自己追呀(笑

谢谢你看到这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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