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作为应试教育失败者,我会热衷带着镣铐左右横跳。





μ'sic forever !

【绘希】假如你听见 番外 心声

不知道是因为超市的白炽灯太过明亮,还是因为精神相当放松的缘故,绘里有些昏昏欲睡。


周五的晚上是惯常要补充家中储备的日子。


绘里把两人同系列却不同款的大衣挂在一手,由于身高手长,显得毫不费力的样子。另一边手肘架在购物车的扶手上,半眯着她得自于欧亚大陆北部民族的湛蓝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恋人侧着脑袋挑选食品。


虽然最冷的冬天才刚过去,但气温还是只有十多度,超市透明的巨大玻璃窗因为室内外的温差残留着淡淡的雾气。脱下了办公室用的平光眼镜,在白色的光源下,看到的境况都似乎带着光晕。


搞不好真的是带着光环也不一定。


望着紫发单披的希一手举着一瓶黄豆酱油在细细地比对,宽口毛衣的袖子因为举高的动作滑出一段纤细的手臂,似曾相识的情景,让绘里勾起了嘴角,笑意又盛了几分。


“绘里亲?”希蹙着眉毛,呆举着两瓶酱油,向自家百事不理的外国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怎样都好。




“什么?!”


本来静静地窝在混血儿怀里,享受对方得天独厚的舒意按摩,却被一句话惊得直起身来,险些连系在耳边的小机器也一并甩掉。


不过,因为外国人还在身后不轻不重地环着,因而动作也没能顺利完成,只聊胜于无地挺了挺腰,就又重新被拉了回去。


从关系确定后,绘里就变得非常黏人。简直就像是,黏糊糊的一大团雪白年糕。


希迷迷糊糊地从方才的冲击中又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


“有,有朋友要来探访,也不早点告诉咱……好歹要准备……”


希扭过了头,为免错过恋人的话语,在谈及重要的话题时,她总是用深湖般的眼睛注视着绘里——尽管越来越昂贵的机器其实早已让这种举动没有了必要。


“准备了呀。”没忍住笑意,绘里伸出手面对面地轻抱了一下希。“米饭大概已经熟了?”


望着希越来越挑起的眉,绘里又笑吻了一下她的脸。


——呀刷一声红了。


希还想再说什么,但接下去的话被门铃所打断了。


“啊!咱还没换衣服!”


“不用啦不用啦、”绘里双手扶着她的肩,“我去开门。你会喜欢他们的,是很可爱的孩子们。”


来的人是两位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大概是大学新人,看起来还略带着些怕生的书卷气。


差不多的个子,连长发的长度也差不多,只是一深一浅,远远地在玄关鞠躬,看着好像一对双生娃娃。


希从厨房门帘边望了一眼,忽然觉得放心不少。她悄悄把布帘放了下来,思考到底要准备些什么样的茶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学着去适应生活中一点小小的突如其来的趣事了。


就如那年那天,那人猝不及防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恍惚间就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一样啊。




“听说这就要完成资料搜集,要开始动笔了?”


绘里笑意盈盈地泡着茶。今年的新茶还是市场上的新鲜货,她买了个颇为讲究的热水壶,要沸腾后等待水温降下来,才会从隔杯中倾出茶叶,这时透明的壶中,就能看到茶叶并不上浮亦不沉底,而是在中间缓缓地舒展开,打着漂亮的旋。


深蓝色长发的女孩子叫园田海未,显然是认得些门道,轻轻地咦了声。


水温刚刚好,茶又是好茶,绘里执壶缓缓地为两人和自己倒了满杯,三人便在丝丝沁出的茶香中继续着话题。


“是的,大概需要一个月能成文,虽然原来也有些片段,但是要顺利地写出来整个故事,并不容易呢。”海未敛着眉目,低头谦虚地回答。


她是文学院的学生,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同为校友的绘里,才萌生了要写出绘里和希这个故事的想法,并正打算以此作为学期论文,因此多次和绘里接触讨论,已经熟络了起来。


只不过前几次,要么是在学校的咖啡厅,要么是绘里的公司附近,并没有拜访过绚濑家,自然也未曾见过故事的另一位女主角。


“总之,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如果拙作能够成文,一定会先请您过目的。”


她认真的样子让一旁的女孩和绘里都是一笑。


“这位……也是文学院的同学吗?第一次见面呢。”绘里点点头示意,又笑着问。


“她……”


“我是南小鸟,是海未酱的朋友,”叫小鸟的女孩圆润润的眼睛相当明亮,声音竟也真如百灵般悦耳。“是因为读了一部分故事,觉得无论如何都想见见其中的主角,才央求海未酱带上小鸟的。”


绘里看着困窘不已的海未,又看看大方笑着的这位“朋友”,噗地笑了一声。


隐隐听见厨房里的声响已经渐渐落下,茗茶的清香又逐渐被浓厚丰满的烤制的食物味道所替代。海未两人从学校宿舍辗转来到,已近中午,居然都不约而同地觉得饿了。


“好香……”小鸟笑起来,她并不似海未这么拘谨,本来就很显娃娃气的脸上露出了赞美的笑容,“听说,绚濑桑的恋人特别会制作点心?”


绘里笑笑,露出了一个等会便知的表情。不过,她想起了什么,敛了些微笑意,又转头向海未。


“唔,海未,抱歉,还有事要告诉你,”绘里皱着眉,不过并不觉得沉重,只是约略的意思,“我下周,可能要到南部去,广岛。福冈长崎都要转转、或许有一两个月的样子吧,”她对海未抱歉地一笑,“可能只能在网上替你写个序了。但是,希会一直在这里的,你们随时都可以来作客,我的一切问题,她也能够解答。”


“是……是工作的需要吗?”


“唔,当然,也是我自己的意思。”绘里解释道,“毕竟以后也还会有需要分别的时候,现在……希已经非常坚强了,我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加把劲啊。”


说到这里,这个一向留与晚辈自立干练形象的金发白领,竟显得有些局促,好像他们在谈论的是什么令人羞赧的话题一样。


“加把劲?”出于写作的直觉,海未留了心。但是,因为从来都是旁听者,她恪守着尽量只以重复对方话语的一部分的方式来提问——这样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持对方延续话题的欲望,和保持自己完全不干涉的原则。


“嗯。因为有些时候,反过来看的话,其实,我才是离不开希的那一个。”


绘里顿了顿。见海未和小鸟都专心地等待着,便解释下去。


“很多事情,只要你愿意反转过来看,就会发现到更多。比如我们的关系。希因为耳朵的原因,看起来分外柔弱,也显得事事都处于被动,但事实上,正因为她习惯这种模式,一旦分开的话,会更加不适的,可能是我呢。”


说了一大段,又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绘里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见海未仍茫茫然,她又笑了。“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我想说的是,也是我愿意把这些分享出来,让你完成这个故事的原因。”


海未的眸子倏地一亮。


“我们的身边,可能有着不少像希一样的人,因为身体机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会受到同情甚至歧视。其实,换个角度看,他们也并未比别人差,甚至,有些时候,会比在座的我们要更加敏锐。”


“我是想说,爱并不需要因为这些而迟疑。”绘里转而狡猾一笑,“当然,如果彼此更无这层隔阂,就更不应该迟疑了,毕竟,不踏出这一步,我们不会知道结局的,不是吗?”


海未和小鸟互相看了一眼,仍然带着疑惑。


“心情不止用声音才能传达哟。”绘里转向厨房,香气浓郁之处,门帘被伸出的一臂撩开,正看见希托着托盘弯腰走出来。


还隔着一个小小的饭厅,海未和小鸟看见他们的前辈无声地张了张嘴。


希忽然停了脚步,红晕一下子涌上了那张和善温柔的脸。


“是吧?”绘里站起身去接希手里的托盘,被悄悄地怼了一拳。她却大笑出来,还朝海未他们眨了眨眼。




——好き。


——因为听不见,所以才能听见。


——你……听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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