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长夜用宝——你值得 拥有——走过路过不看看吗?
把原来儿童节的内容完全纳入了,所以真很长啊……(吐血)
我就说奸商不是巨坑。
谢谢到现在还记得剧情的读者朋友,更谢谢愿意回去看前面剧情的天使们
鞠躬。
“不可以。”
海未敛起笑容,她很清楚两个妹妹忽然如此一本正经地来请求自己,必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和来历不明的外国人一起,别说是现在,就是园田家正当道、父亲在世时,这样的事情也是不会被允许的。何况现在。
这两个不省心的妹妹再有一人出什么事故,她是消受不起了。
“姐姐!”
“明天开始,敬司他们至少有两人会送你们上下学。我也会亲自过问,总之,你们不要打别的主意了。”
希和凛再也跪坐不住,“咱和绘里亲只是普通朋友,正常的朋友交往也不允许的话,咱……”
“凛也只是到处逛逛,喂养流浪猫而已啊喵——!”
“放肆!”
海未忽然一拍面前的矮几。
“这里,从前不是能让你们随意质疑的地方,现在也不是。”她金色的眸子冷冷地在面如死灰的两人面前扫过,本觉得自己似乎开口太重,但顿了顿,又气涌上来,“普通朋友,你连绚濑绘里到底是什么人都说不清吧?”
本来已经半起的希眼睁着,唇色发白:“姐姐……你,你背着咱查过绘里亲?”
“希!”
凛一把按住了希放在腿上的手,但本来已经气得颤抖的人根本没有识相停下的意思,还打算继续争。
而不防一道阴影已经覆过了他们的头顶,眼前一黑间,海未已经倏地站起。她挡住了一侧窗上的光线,也不知道脸上到底是什么神色。无声的重压像有人紧紧地掐住了凛和希的咽喉,让他们不敢再移动分毫。
“出去。”
“咱……”
“希!……走吧!别再……”
——喀嚓。
木门拉上,室内最后一点光线被完全割开。看不清的角度里,园田家的现任家主紧紧地捏着平日所用的茶杯,直到手指发出了难听的咔咔声。
听到希轻轻啜泣着打来的电话的时候,绘里和真姬他们正在已经完成整体装修的酒吧里。希的犹豫的声音一传来,她愣了一下,把原来歪着脑袋夹在耳边的手机取了下来,咬开工作用手套换手接过。
“希,怎么了?”
高中生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完,她淡金色的眉头已经不知道皱起又抹平多少次了。
“绘里,分线器和信号扩大器用……”
真姬从地下室的楼梯探出头来,正好看见绘里挂断电话,感到气场不对的她识相地顿了顿,“唔……出了什么事吗?”
绘里没有马上回答。
“先别管地下室了。真姬,先帮我做几个东西。”
“可以,你要什么?”真姬轻轻一笑。这个混血儿好久没让她发挥所长了。
“等一下我再告诉你,把妮可也叫上来。”
说完,蓝色的眼睛忽又露出了狡狯的笑意。
“我们去和佐藤会会。”
收到穗乃果的信息,小鸟在周末准时回到警视厅二楼的办公室,差点迎面撞上自己栗色头发的同事兼好友。
“噫——!”
花阳抱着一叠颤巍巍的卷宗,根本看不见前面的人,只在文件袋的背后发出了一串尖叫。
“小心!”
幸好她先一步伸手把花阳稳住,要不然就要成为东京警视厅第一个因为被文档砸中而工伤的警察了。
“小鸟!你来了!”穗乃果看起来比晕头转向的花阳要有精神得多,正卷着袖子在周围乱七八糟的档案中翻找,听见了小鸟的声音,就从中冒出橙色脑袋来。
“你们这是……”
“唔,我们在找那起案子的资料……”花阳跌跌撞撞从档案室出来,边擦着额头边说,“穗乃果说周六好办事……”
小鸟愣在那里,晶亮的眼睛看了看穗乃果面前的档案,又看了看从档案室走出来的花阳。
“诶诶诶诶!”她忽然醒悟过来,“你们拿到了档案室的钥匙?翼酱她……”
她还记得自己的上级好像说过不允许继续纠结这个已经告一段落的旧案的事。
“啊,你说这个。”穗乃果咧开嘴笑,露出了白白的牙,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中穿过的白色钥匙状物体。
“这……”
“诶嘿嘿,定型橡皮胶和一点石膏~这还是我在奈良时从嫌疑人身上学的、”穗乃果又转转手腕收起来。“好在旧档案是在这里,新档案室可是密码锁呢。”
提起之前呆过的警区,小鸟有种上了贼船的预感。
无怪盗窃案都要先排除熟人作案嫌疑呢,她默默地想。不过事情三人早就达成了共识,所以她决定忽略这一点点的“非常规手段”,投入到翻找的行列。
周末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
小鸟带着白色的胶手套,为了方便,他们把办公桌并到了一起。她挨在桌沿上,蜜色的眼睛一行行地扫着档案盒侧面贴着的标签清单。
办公室的顶灯打出了柔和的白光,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凑到了窗子一边。旧档案带着些微潮湿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即将到期而失去了精心保存的必要。
小鸟皱了皱眉,纤细灵巧的手指一卷卷划过,然后在某一卷上停了下来。
那边的穗乃果还在喃喃自语地重复着“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小鸟伸出了食指,把这一卷勾了起来。
他们追查的是一起十多年前在奈良的经济纠纷案。本来只是单纯的,债权人和债务人的纠纷而已,却因为收债公司的卷入,而演化成了刑事案件。而该公司却并没有因此遭受到大损失,反而愈发壮大,也愈发地不把警方放在眼内。到三人正式入职那年,酿出了人命。
死亡的是该公司目标的一名债务人,由于债务人的身份,引起了当地黑帮的火并,该公司有两名员工伤重死亡,另有十数名受伤。
这本是三人接手的第一件重案,办案的经过却莫名其妙。不仅资料缺失、批办手续被阻,连嫌疑人都未能成功拘捕,债务公司责任人早就离开奈良,黑帮头目则请来了律师提前保释。拉拉扯扯一年多,先是旧案卷宗被以“有关联案件需要”为由取走,连带三人的权限也被撤销。
正常工作也忽然被提出质疑以致到无法为继的地步。幸好有翼在中调停,才把三人平调往相对平静、池子也更深的东京。
然而却正是这批旧档案的保管地,一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穗乃果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穗乃果酱。”小鸟忽又松开了食指,沉重的档案盒又无声地滑落到序列中。她敛起了惯常挂在脸上的甜美笑容,却也并不严肃,隐约还有些嘲弄的意味。
“唔!”穗乃果猛地一个站起,“小鸟酱,你找到了?”
“真的吗?”在远点的花阳也走了过来。
“别找了,不会找到的。”
在两人的目光中,小鸟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白嫩的指尖在一排排案卷上敲过。
“序号对不上,这里的档案……根本不全。”
不用说,的确是有人在故意隐藏这些信息。
穗乃果和花阳同时垂下了肩。三个人再一次陷入了阻滞的泥潭里。
“要去见佐藤我知道,然而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绕去园田家、”
坐在酒桌旁边无聊地摆弄着餐刀,妮可看着搭档套好紧身背心,又在外面裹了宽松的卫衣,然后接下手腕上的发带叼在嘴边,开始绑起自己的金发。
“你又要去闹事了,”反而一改平日多话的习惯,比真姬早两年开始合作,她很清楚绘里这身绝不是要正经谈生意的打扮——如果他们这种情报贩子也能算生意的话。“园田宅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情报贩子在混出来之前,绝不是走什么科技手段得到的资源,毕竟这种职业在信息时代之前的遥远时代就已经存在。
虽然这位搭档很少会做多余的决定,然而她这次还是觉得对方有点太过了。像他们这种职业,最好的状态莫过于隐于市井,上次已经惊扰到巡警,这次还要一再去招惹地方势力,非常不像这个精明俄国人的作风。
临下车前,金发的劲装女郎故意等了一下,又回头。
“我是认真的。”
“如果不顺利,”妮可冷淡地打断了她,“联系暗号你总是记得的吧。”
我不赞成,但是我们会去救你。
绘里愣了一下,看一向冷艳的真姬都望着自己,良久才自失地笑了出来,给了两位搭档一个放心的眨眼。
“of course。”
偌大的园子里,园田家的弟子在睡前依然一丝不苟地巡逻着。即使家主外出,也丝毫不会松懈。庞大的家族就如同不需外力就自行摇摆的挂钟,还能依靠惯性数十年如一日地行走下去。
“松太,有没有听见那边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啊?我说你,是不是精神紧张啊。”
“少来,我认真的。”
“是不是猫?”
“家主不在还是看清楚吧。你在这边等等我过去看看。”
高大的男人转身往另一边的廊下走去,较为瘦削的另一个人就无聊地举着手电到处照。
直到他的手电光线被某些耀眼的部分反射出来。
“谁?……唔……”
绘里一跃窜出假山,在对方喊出声之前滑到了后方,顺带用滑行的力度拖跌了一名低级弟子,下了一记手刀。
感觉到怀里的人瘫软下来,她无声地放下,然后跨到了另一侧廊下的死角,等待着来人。
“松太,你过来一下。”
那边传来了呼唤。
她马上知道对方看来受过了精良的锻炼,落单后没有贸然地转移,反而是原地等待。
略一思考,外国人勾起嘴角,大方地从死角走出去。
站着的人正是海未的贴身大弟子和也,他沉着地扫了一眼绘里,微微地抬起了下巴。他比敬司还要小上两岁,今年才十八,然而性子却比耿直的敬司要冷静得多,手已经缓缓地移到了腰侧的木剑。
“园田流不是普通的黑道,我很敬佩。”
她对腰边别着手枪的西装黑道形象别无好感,倒是对园田家的规矩有几分敬服——譬如,他们不对赤手空拳的冒犯者用开锋的刀。
手无寸铁的俄国人右手一抬,居然同样也摆开了架势。
希一直握着手机,但是在熄灯了的房间里,黑暗中刺眼的屏幕并没有显示拨入的电话或是短讯。 相反,在上午那个通话之后,连往常频密的短信都中断了。
深深地窝在床上,颓然的希再次关上了屏幕,再看下去的话,眼睛都要花了。忽然,房间的木门被推开了,露出了一条光亮的门缝。
她的心忽然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难道……不会吧……
虽然姐姐不在,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家中巡夜的人员增加了一倍,甚至因为家主外出,特意交代了大弟子留守在家,如果绘里来了,她更担心的是对方。
“二姐……”
不过等来人推开门开口招呼,她的满腔担忧连带兴奋就完全消弭了。
走进来的是笑着的凛,看神色并不像是要找姐姐秉烛夜谈的。虽然平日和自己都属于不让人省心的一派,但是此际满怀都是恋情的少女并没有多少心思和这个整天笑眯眯眼中只有拉面的小妹搭讪,尤其是听她讲哪里的美食和谁家的猫咪。
“啊啦……好打击哟明显不欢迎的样子呢~喵”凛喵起嘴巴,没有理会姐姐的表情,反而缩着肩膀进房来。
“什么嘛……你还取笑咱。”
本来还算是冰雪聪明的高中生,这时也没有了心绪和妹妹打哑谜,又倒回自己的枕头堆里。
“过来。”神秘的小妹招招手,坐在了床沿,希只好从被窝里钻出来,凑了过去。
“和也哥被你的绘里亲放倒了。”
希紫色的瞳孔在外面打进来的一点暗光中收缩,嘴巴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凛来提醒你不要像这几天那么耷拉着耳朵啦,”小妹忽然拉开了脸,放出一个灿烂的笑,伸手去捏自家二姐肉肉的脸颊。
“凛……”
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得快点下楼去跟和也哥通通气,给你们收拾残局,不然姐姐回来都完蛋……”站了起来,凛做出奔跑的姿势。
又回头,嘴上拉了个弧度,用手指着,“笑!”
“笨蛋……”
希傻气地抹着眼睛的泪水,嘲笑边笑边哭的自己,又被自己妹妹的贴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有了小妹的提醒,好歹没有在金发小姐的来电打进来时把手机摔掉。
希小心翼翼地按开了通话。
“绘,绘里亲……”
“我看见你家小妹跑下来了,这孩子可真是厉害。”
对方的声音带着自满的调侃,不过听起来心情比早上好多了。
“你太冒险了啦……”
本来是一本正经的,但是眼尾瞭到了被风轻带起的窗帘一角上不自然的阴影,她的话音就完全软了,变成了情人间打闹的娇弱。
“走出来,看看我?”
这回听见的声音,就不是从话筒里传来的了。
希一把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心跳着跑向窗子。想起了凛的话,边走边揉揉自己僵掉的脸,深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一下子把窗帘全部拉开。
银白色的月光下,和窗户平齐的老树上,金发的外国人套着紧身的黑色背心,正安稳地坐在树杈上,垂下的长腿悬空,手中还拿着刚刚移开唇边的手机。
眉目间全是温柔的微笑。
高中生努力挤出的笑容一下子全部崩掉,剩下的全是惊讶。
“退后一点。”
绘里提醒着小女友,然后弯着膝站了起来,在对方惊呼出来的同时一跨,双手搭在了窗户的顶,迅速地降低了重心,稳稳地蹲在了窗边。
被这一连串杂技似的动作吓到,希赶紧用手抓住她,怕她往后倒出去。
“我来了。”
俄国人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
一个多星期未见,她比较想念的是对方的亲吻和拥抱,而不是无法回应的自责。
这么想着,就跳下了窗框,伸出手把人整个圈进了怀里。明明才一个多月,为什么会觉得过了这么久。
绘里贴紧了希的发侧,重新把属于自己的味道印到连日不见而变得空旷的脑海里。
“看不见希,这里都快长草了……”
稍微松开了一点,她抓起希的手覆到心脏的位置,低着头去蹭对面的鼻尖,气息相交的亲昵感觉再次复苏,呼出的热气几乎染湿两人的眼睛。
“简直是现代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绘里笑着说,相比起之前,多天来的寂寞,又或许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的紧迫感,两人都变得更坦诚。
夜色就像是笨手笨脚的情侣间的定心剂。
“才没有像绘里亲这么乱来的罗密欧……”希闪了一下,“幸好姐姐出门了……”
“你姐姐去了奈良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
“……”绘里避开了这个问题,双手叠放在高中生的腰后,“先别说这个,来,在我的侧袋里。”
绘里转了一半身,让希自己拉开腰侧的工具袋。
“这……”
希取出来的,是一部小巧的相机。
“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希深绿色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光,有些不解地望望绘里。
绘里低头在小恋人额上凑了一个吻,“我知道你们过女儿节,但是今天是我们的儿童节嘛。”
希才想起来,今日确然是六月一日。
“咱已经十六岁啦……”
虽然心底还是很感谢对方的上心,但又不甘于被刻意提起年纪的差距。她嘟囔了一句,但是很快被严密地再次抱紧。
“希还没成年嘛,我也总是比希大。”
发出长长的舒服的感叹声,金发的人闭上眼笑着。
“为什么是相机?”
“有美好的东西,不拍下就会错过了啊?”绘里伸手取过相机,边走向屋里边打开了镜头,对着希笑了一下,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就按下了快门。
“绘里亲!”
红晕在银白色的光中染上了少女的脸颊,晚风中随着外面树叶摇晃而明灭的窗边,十六岁的高中生披散着深色的及腰长发,怎么看怎么静谧美好。
“收下好不好?”
抓住对方想来夺走删除的手,顺势把人拉进怀里,就这么斜靠着窗台亲吻。
“如果我不在身边,把你看见的经过的喜欢的,都拍下来,告诉我。”长长的一吻告一段落,游刃有余的外国人唇贴着唇轻语。
“我不想错过希的任何一天。”
没想到对方的意思,希直愣愣地靠着对方,好久才重新转过了翡翠色的眸子。
闪烁的全是对面蓝色的光。
“知道了。”
她默默地把手环到绘里的颈上,扬起了脸,再次把满腹的疑问压了回去。
“咱知道了。”
下次再……下次再问吧。
等到俄国人忍不住再次夺走自己的双唇,希默默地在心里再次重复。
我爱你。
我爱你。
情潮里的恋人,灯下守候的伙伴,暂时离开的家主,办公室中通宵尽最后一分努力的警察们。在夜幕悄然降临的这一天里,仍然未觉察他们在故事中所扮演的角色。夜色把他们和各自的轨道一同纳入,在看不见的地方积蓄着力量和速度,汇成三股交织却又不混淆的暗涌,等待着推进,等待着释放。
TBC
彩蛋:
妮可:说十分钟就出来,妮可居然会相信这金毛,肯定是因为太善良!阿嚏!
真姬:夜晚还是挺冷的吧?
妮可:那你干吗开敞篷——阿嚏!
真姬:那不是反派的标配吗?
妮可:你脸上写的分明是“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