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路

8/20修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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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忽然中二心爆发的我TAT

三界设定。HE。

最后会插上之前向大家所征集的孩子们的名字。

看时间抽空就更，每章可能不会长，上班族只能凑点时间来写，你所看见的神奇名词都来自我的乱诹……请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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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暴雨滂沱中，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前，忽然出现了三个修长挺拔的漆黑身影。

没有来的方向，也没有交通工具，就好似从漫无边际的灰暗雨幕里裂出了一道口子。

“在那里，”其中一个人开口，她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而带着戏谑的笑。她并不刻意提高音量，但仍然可以在淋漓的雨声中传得足够远。“这真是够显眼的。”

“人类看不见吧。”另一把更为年轻清脆的声音，它的主人看起来并不欣赏幽默。

剩下中央的一个人却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她径自向那道在雨中的阳光走去。

外面是整个天空都为之震怒的雷暴和倾盆大雨，而这里——神社前的一小块空地上，不仅滴水全无、阳光普照，走近倾听，甚至能听见如安眠曲一般的温馨鸟鸣，确实非常显眼。

四溅的污水、飞散的落叶和秽物，一旦进入光束之中，就如同撞到玻璃鱼缸一样，被瞬间弹开。漫天的暴雨丝毫没有影响此间的祥和宁静，这里就像和现实世界交错了时间的小空间，应该出现在阳光灿烂的春天。

未发一言的人低下头去，虽然浑身是漆黑的西装礼服，但暴雨同样没有对她的斗篷造成什么伤害，不同于那阳光，雨滴来到她的身前，就自行地开始环绕起来，亲密地想要保护她一样变成了薄薄的屏障。

不过她此刻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的衣服上，她在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束阳光下，可怜又无限可爱的小生灵——

那是一枚淡灰色的“蛋”，其中一小块蛋壳已经脱落，在半透明的薄膜内，温柔地包裹着的，是一个有着和蛋壳一模似样的淡淡的灰色长发的婴儿，虽然体态像是仍旧在沉眠，但却已经有着一两岁少儿的模样，可爱的面容也依稀可辨。她抱着自己的幼小身躯，发出了酣甜的呼吸声，而蜷缩的后背，竟然有着一双半透明的，如同雏鸟一样的未成熟的翅膀。

深蓝色的人影看得有些痴了。虽然“蛋”中的女孩子没有睁开双眼，但她觉得自己就像被蛊惑了一样，几乎移不开双眼。她的警备完全为此刻的祥和气息所瓦解，连常年缺乏情绪的表达的嘴角，都几欲勾起微笑来。

“快点，小心他们追来。”

直到方才的年轻声音提醒道，深蓝色的人才点了点头。她略一深呼吸，缓缓地把手伸进了那束阳光内。

“兹……”

在雷暴雨中毫发无损的双手上，经过阳光的照射，斗篷和衣袖开始无声地燃烧起来，但那人的眉头都没有抖动，她目光坚定，随后又放缓了一些——她不想惊动这个可爱的小生灵。

刚刚在笑话的金发女人收起了笑容，变得毫无表情起来，而嗅到了烧焦的味道后，最年轻的一个则转开了脸。

阳光在那人的手臂上燃烧起来，但她已经碰到了“蛋”，稍稍一触碰，蛋壳竟然如沙塔一样，一点点全部开始崩解，幸好她迅速地放尽了手臂，才在婴儿落地之前稳稳地抱住了她。

“圣光要消失了，护住她，她可不会避雨。”金发的女人看见那人得手，转而提醒。

“不碍事。”深蓝的人影把婴儿抱入怀中，她的手臂伤痕累累，但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她猛地睁开了金橙色的眼睛，精光暴射的一瞬间，整个街区的雨滴全部静止在了半空，风声、雷声、拍打屋顶卷落枯叶的声音全部瞬间消失，她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拂开那些凝固了的水滴，当先一步走向了来时的方向。

她的同伴们互相看了看，也随之消失入雨帘。数秒后，那束阳光完全熄灭，蛋壳也消失无踪，雨滴重新哗地冲击向地面，再次洗刷掉一切。

1.庄园

15年后。

“医生，怎么样？”

“……是！”穿着医师袍的男人看上去五六十岁，仍然被赶来的高瘦女人吓了一跳。他额上带汗，语气也不十分平稳，“高烧的原因仍然未明，我还是建议到医院来，才能彻底地检查。”他用手背擦了擦汗，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不然的话，我认为会有危险……”

高瘦的女人有着一头深蓝色的长直发，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嘴唇却紧紧抿着，看得出她相当关切病情。虽然穿着一身管家模样的西服，但即使在匆忙间仍然章法凛然的举止不难看出她的身份绝非普通仆侍，医师不由得又默默地猜测了一遍床上这位十五岁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被坚决拒绝去医院就诊。

难道是他国政要或是皇室成员？……他趁着摘眼镜，再次看了那位女孩一眼。

女孩有着和大部分日本人所不相似的，淡褐色的长而微卷的头发，额上的一抹头发，即使在躺着的时候也倔强地翘起。肌肤是几近半透明的白，虽然东京的女孩们都有许多让皮肤洁白的秘方，但她泛着病弱微红的肌肤，似乎是天生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白皙，连亚洲人惯常的黄气都没有一点。眉眼是圆润可爱的，眼睛在张开的时候，犹如一团流动的琥珀，让人情不自禁地变得温柔起来——就好似面对着一件出色的艺术孤品，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她的声音清透如水，语调又带着少女的轻快，说起话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春天的飞鸟。在医师刚来的时候，她还半依在枕上，礼貌地对医师打招呼，为自己不能出门而添加了麻烦感到抱歉。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而雇主——自称少女的监护人、这处宅子的主人的园田海未，则显得刚直得多。她有着清秀利落的五官，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却时常露出阴冷的表情。她的长眉一直绷紧着，用她金橙色的锐利双眼扫视着医师一行人，仿佛着别墅里到处可见的西装护卫不存在，她随时要挺身守护她的主人一样。

医师从少女是外国公主进一步猜测，或者这位便是公主来日本的近侍——在国外大多由贵族扮演这一角色。此处别墅不过是临时租来，外国的贵客在东京偶然染疾，请私人医师调理，合情合理。

“请问。”正当医师进一步完善自己的构想，管家大人开口了。

“是。”他赶紧收起心思回答雇主的问题。

“你所需仪器，具体是哪一种？”

“啊？……”

“如果购置的话，方不方便？”

“海未！”

正当医师再次陷入张口咋舌，不止从何回答之时，另一把声音总算打破了他的尴尬。房门被推开后，走进一金一赤两个发色独特却同样高挑的人，他们和园田管家穿着近似的西服，但表情生动得多了——至少是属于容易沟通的类型。

医师再次往自己的外国公主染疾记里加入两个保镖角色。

海未已经迅速来到了少女的床前，却只是半跪下，甚至没有碰到床上的被褥。“他说小鸟需要检查，我打算购置一些仪器。”

“等你买来，什么都晚了！”赤发的人看上去尤为年轻，大约只有十七八岁，也最沉不住气，她打断海未，转向医师，“是不是仍然不知道原因？那你开药了吗？没有通用的药物？”

“或者是像灵魂碎片一样的恢复……唔唔唔”金发的人五官艳丽无比，但未等她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拉开。

“我已经开出了常规的退烧药，但高烧不止或者反复，很可能是心脏、肺部出现问题，患者的体质不强，我建议还是早点到院彻底检查。”

虽然八卦，但基本的医师道德感让医生此时的神情很是严肃，毕竟是对着一群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他在精神压力之下还是挺直了腰板，拿出了大人的教训面孔。

“好的，”海未轻轻握着少女的手，仿佛感觉到最亲近的人在身边，少女的指尖微微地动了动，汗湿了的脑袋也转向了海未的方向。海未敛着眼睑，从口袋中掏出手帕，一点点地印着少女额上的汗珠，“我知道了。真姬，送医生出去吧。”

等医师和红发的女孩一同走出房门，金发的女人才松开了抱在身前的双手。和刚才的态度不同，她的蓝眼睛里露出点疑虑的光，看了看睡不安稳的少女，她开了口。

“怎么办？要不然，带她回去魔界？在这里，再有能耐也施展不开，昨天那个猎人还一直追着我不放……”

“不行、”海未断然拒绝。“小鸟不能去魔界……”她的语气虽然坚决，但动作却轻柔无比，“这会玷污了她的。”

“但你知道怎么养一只天使吗？”

“魔界也没有人知道！”

“至少我们干掉过不少……资料库里肯定有……”

“够了！”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幸好真姬及时回来，一把打断了将要升起的战火。

“小鸟的病，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镇定地说，虽然，末尾还是隐隐地流露出了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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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因为格外喜欢阳光和鸟儿，海未把她的床寝安排在巨大的飘窗旁，斑驳树影间隙映入的月光告诉了她现在的时间。

连日反复高低烧，早把原本就不太健壮的少女体力燃尽，但她却意志坚韧，正抻直双臂，试图挣扎撑起。

被褥的起伏惊动了留在房间阴影内的侍者，看见少女的举动，她早就快步而来，按亮了床边的灯。

“小鸟。”她对主人的称呼乃是小主人数番强调，才勉强让她接受了不带敬意的方式。虽然称呼改变了，但她仍然半跪了下来，只是那双眼睛带了些微的严厉。“小心。”

“没事的。”

额上沁出了细汗的女孩悄悄地往后一缩，害怕被敏锐的管家发现自己的吃力。“对不起，给海未酱添麻烦了，小鸟感觉好多了……”

“说谎。”

海未心疼地把床边的抱枕塞到她腰下，望向她红通通的脸颊，看破了她的心虚之后，略强硬地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仍然不却的温度让她的眉持续地皱起。

[小鸟的病，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海未咬疼了自己的唇。

她不是不知道小鸟害怕自己，也敬爱自己，但更多是害怕。她也知道，相比起诙谐又自由自在的姐姐、看似冰冷却细致又富有艺术天才的妹妹，自己才是无趣又冷硬的一个。十五年来，虽然亲力亲为地照料小鸟的人是自己，但她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小主人在东西屋（绘里在东屋，真姬在西）的时候，会更明朗自在得多。

她悄悄地看过绘里带着少女骑马，真姬为少女弹琴的画面，而自己面对着她，却总是不自觉地绷着一张脸。

她原本觉得，自己对小鸟的在意即使很难在面上表现出来，但总算事事上心，样样亲为，她自信对于这个上天的女儿，她至少会是最了解的一个。

但很明显不是的。

“海……海未酱？”

“……唔？嗯，还难受吗？”

“不，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休息不好？”小鸟轻轻地靠近了过来。被过高的体温逼出细汗，蒸腾的属于少女的香味猛地扑来，海未忽然紧张了起来。

“呃！不，不，没有事的，我。”

她慌张后撤，却没留意到小鸟伸到一半的手，也默默地收了回去，变成了安分地搭在腿上。

沉默再次覆盖了一坐一跪的两人，孤零零的立地灯也同样不坦诚地看着这一切。

而惯常在入夜已经安静下来的西屋，则被压低的争吵声占领。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真罕见呢，真姬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金发的人显然胸有成竹而且更善于争斗，“魔界的王族骄傲，高岭之花的真姬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还懂得怎么养育天使吗？”

“我只是说，我可能有所理解，而且，你这分明是刨根问底的态度吧！你怀疑什么？”虽然年轻，但口齿伶俐的红发贵族也从来不是善茬，尤其是对付不客气的姐姐。

“你是不是认识其他天使，我只想知道这个。”

绘里的语气一下子萧瑟了起来。

本来已经跃跃然飘起来的双脚也倏地落到大理石地板，但危险的气氛却丝毫没有消散。她那轻佻的金眉失去了平时的活力，不知道是不是来自真姬的错觉，她竟觉得那个总是调侃着的绘里变得有些萧条。

还带着点自嘲。

“你知道天界是不允许来人界的吧。”她也丧失了玩游戏的兴趣，落到地板后，找了个椅子。

“那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小鸟的状况。”

“我看过书！”有时候她真讨厌这个吊儿郎当皇储偶尔的敏锐，她移开了视线，转向了随手从书架里取下的硬装书。

“哪本书，哪个作者，哪一节？”刚刚才消沉下去的绘里忽然瞪起了她那双纯净的天蓝眼睛来，真姬随意的话明显激怒了她，“你别跟我丢书包，你知道我早比你生那几百年，早就把图书馆的书看完了！”

当然，关于天界的部分，都是再三看过的。没有哪一章哪个作者会暴露天使的秘密，会知道天使成长的经过还让它流落到魔界。

她几乎可以肯定，真姬从什么人口中得知了和自己一样的知识，而那个人的存在，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她已经失去她数百年了，连一个理由都没有。

“告诉我、”她的蓝眼燃烧着，瞬间闪现到了真姬的面前，让猝不及防的妹妹被狠狠地抓住了双肩。“告诉我，到底是谁转达给你的、”

“求求你。”